日期查询:2017年06月07日
—— 田树苌人物访谈 ——

碑帖熔炉我写我心

  本报记者 杨伟义 张炜
   山西青年报:书法是中华传统文化核心中的核心,请问您是如何与书法结缘的呢?
   田树苌:我学书法的启蒙始于上世纪50年代后期,那时我已上初中。我对父亲说我想学写毛笔字,随后父亲为我找出家藏的字帖《郑文公碑》。
   父亲虽然从小写毛笔字,但不懂教学。我也无人辅导,只能照猫画虎,每日临帖。
   上世纪60年代,我进入山西艺术学院美术系,自己学习书法,有幸得到《怎样学习书法》这本书,里面有“永字八法”等一些书法技巧。我一边看书,一边听理论指导。得知“学书先学楷,学楷先学颜”,于是就买了一本 《颜勤礼碑》,毕恭毕敬地临开了。
   出于对书法的热爱,我每日临帖、习字极用功。在周六日别人休息的时候,我仍临帖。有的字甚至反复写一二百遍,力求毕肖。学了两三年,就开始兼学隶书、行书。以后还粗略写过颜体《大字麻姑》等。
   山西青年报:曾有人这样评价您,您的书法以颜体入手进入魏碑汉隶,博涉多优,最后滋养了您的行书和草书,您能不能说一下对于“博涉”的理解呢?
   田树苌:几十年来临帖,我不拘于一家一派。行草写腻了,我就暂停一段时日,再写写别的,十多年我又穿插写了好多遍汉碑,其间还短时写过汉简与小篆。这种“博涉”使我树立起一种“古人为宾我为主”的信念。书法是一门传统沉淀极其深厚的艺术,照搬传统和抛开传统都是不可取的。恰恰“博涉”可以大量占有传统,使我在艺术上不拘泥、不保守、不盲从;使我眼界开阔、胸怀广大,永远不重复自己与过去,不用单一定型的风格、模式作为创作的框架;使我常写常新,常变常新。
   山西青年报:现在书法爱好者越来越多,您作为老书家,如何建议他们更好地去学习呢?
   田树苌:现在人们开始注重书法这门艺术,全国各地掀起了书法热,这是个好现象,每个省的书协都在努力提高书法创作的整体水平。而作为我们山西书家,我的建议更多的是练好扎实功,以古为师,尊重传统,力求精深发展,逐渐走出自己的路。
   作为大众,由于其审美眼光还处于低层次,对书法指手画脚,浅薄地在意书法形状上的美,而对书法没有更深层次的理解。
   现在有些书家为了迎合这种大众审美,不去深层次地研究其内在,充其量只是个匠人而非书家。我认为艺术就是从有规律到无规律,不断取其神。对传统艺术更是如此,艺术要想达到更高层次的追求,肯定是破坏规律,而又在规律之内。字要写得让人爱不容易,让人不爱更不容易。现在有些年轻书家,写得很漂亮,我认为他们尚在初级阶段,从美学上还需要拔高,什么时候把美的、漂亮的东西化为拙的味道或者“丑”的东西,才能说突破了初级阶段。
   在国民素质教育中,文字的核心是表达文艺精神和哲学精神,艺术主要是抒情表意的。作为书家应该以研究传统文化、中国书法为入手点,书法就是通过这些文化支撑才能有所成就。书法和其他艺术不一样,思想领域上去了,字的精神境界才能高。

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