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期查询:2021年11月05日

和自然交朋友 你也可以一起来

  因为妈妈青杨的坚持,儿子洋洋的童年注定和多数城市孩子不一样。
   为了让儿子接触大自然的鸟鸣花香,7年前,儿子洋洋3岁时,青杨将处于杭州闹市的家搬到了距离西湖十多公里的龙坞。
   说起现在的居住地,青杨时常以“村里”代指。
   村里的好,在于“有生命力”——有树有草有虫,有一个完整的生态链。青杨觉得,这才是小孩子应该生活的环境。
   洋洋今年10岁了,他没有和同龄人一样在各种培训班中切换时间,他的课余只有一件事:快乐地玩。
   如果这个“玩”被描述得再具体一点,就是看虫、抓虫。
  
  吃荤的虎甲,带虫的“新鞋”
  
    童年的青杨喜欢拎天牛长长的、如雉鸡翎般的触角,听它“嗖嗖嗖嗖”的叫声。在山东,称天牛为“戏子”,因为它的嘶鸣是一种特别的歌声。
   这种与昆虫的相处,一直持续到现在。
   前一段时间,青杨和儿子洋洋养了一只虎甲。说起它,洋洋来了兴趣。“妈妈就跟发了疯似的,天天抓蚊子,抓苍蝇!”
   从洋洋的讲述中,记者知道了这只如宝石般亮丽的小小甲虫,拥有一颗异常威猛的心。而且它是吃荤的。
   这只虎甲算是家里养得比较久的虫子,可是,洋洋说:“有一天,妈妈抓了一只大苍蝇给它,它就撑死了。”
   青杨的手机里还保留着那只虎甲“吃饭”的视频:它捧着一只绿头大苍蝇,很迅速地嚼嚼嚼,还能把硬的骨架吐出来。一只甲虫吃得如此聪明,这是青杨以前不知道的。
   生活中,这样的瞬间比比皆是。
   洋洋分享了一双“新鞋”的故事。
   那是去年8月29日,洋洋一家去烧烤店吃烧烤。吃到半途,洋洋口渴了,妈妈就叫他去柜台拿椰汁。返回饭桌时,他突然看到一只黑色的锹甲。“妈妈也过来了,把锹甲放在我的鞋上,从此我有了一双新鞋。”洋洋的描述充满了那种童年该有的欢乐,有些俏皮的诗意。
   这只锹甲被洋洋带回了家,只是不太吃东西。青杨知道,和那只虎甲一样,锹甲也是“时间差不多了”,因为正好是八月末九月初,对于一只虫子而言,秋天是真的来了。
  
  有个性的大自然设计师
  
   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一双能发现昆虫的眼睛,但是青杨是个例外。
   今年四五月份,正是覆盆子成熟的季节。有一天,在摘野果的路上,坐在车里的青杨一打眼就发现了草叶上的一只步甲。
   步甲的花纹富有光泽,乍一看,它如同一只微型的西瓜。在青杨看来,不单是一只步甲,每一种昆虫、每一种植物,都有其天然的美好。
   这让青杨深信,大自然一定是有设计师的。
   “不然荷叶为什么就长成这样呢?荷花为什么是那样,莲蓬为什么又是另外的样子,它们的背后,应该有一双看不见的手。”
   “作为一名设计师,灵感应该来自大自然。”青杨说,“我们在村里就很明白,尤其是春天来了,抬头就能看见檫树花开了。”
   青杨知道一棵檫树一年四季的样子——春天早早开花,秋天晚晚落叶。那由黄及红的变化过程,是青杨想让孩子知道的。
   “让孩子知道黄色是从哪里来、红色是从哪里来,即使身处工业染色的时代,色彩依旧源自大自然,我觉得,人的心里要看到万物的存在。”所以,青杨坚持让孩子参与到动植物的世界,知道虎甲是吃荤的,步甲是吃素的,锹甲和天牛也是吃素的。
   熟知了昆虫的生活,你就会生出一种想象——
   “大自然让一群孩子在一条长桌旁作画,画虎甲的是一个长得可精神的小伙子,他对颜色非常敏感,挥洒自如;画金龟子的是个胖胖乎乎的小孩儿,有点呆萌;而画螳螂的,可能是调皮的小恶魔……我觉得每一种昆虫都有一种脾气,而造物主有一群助手,每一种性格的‘助手’画就一种昆虫,并对应着一类人群。”
   青杨在意它们与生活的关系。当人与自然不可分割,看似周而复始的生命,才有乐趣。就如青杨一样,可以将所爱作为素材,植入工作之中,去享受创意的乐趣。
  
   把孩子“放归”自然
  
   这个暑假,“双减”政策落地,不论学与不学,对于很多家长而言,都是一件焦虑的事。
   但在洋洋这里,这些从未在考虑范围之内。“我们放假就是玩,到附近山上去走一圈吧,到哪个水库去转一下吧,到富春江边上捞个小鱼吧……反正就是走到大自然中去。”青杨说,常常是大中午12点,洋洋还会拉她出门找虫子。
   “我的观点是人本来就是万物大自然中的一员,那你就应该离得近一点,离天地近一点,不应该一直在‘盒子里’,把自己跟自然隔离开来。”
   为了将洋洋尽可能地“放归”自然,青杨还是折腾了一下。
   本来,洋洋在杭州市区读小学,后来转到了龙游读了三个月,现在到了诸暨的一所小学。洋洋提起学校很开心,尤其开心的是,在体育馆会看到从学校后山爬过来的大虫子。
   青杨的家中从未有因辅导作业而引起的大呼小叫。有时候,她也会想,孩子长大了是不是会觉得父母没有逼自己一把,而作为母亲,她会不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?
   她后来的答案很笃定:不会。
   “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,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。”青杨觉得,不能将孩子太早地困起来,童年只有一次,那些趋向山野的天性,如果没有自由舒展,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——“他可能长大了就没有兴趣再去亲近大自然”。
   青杨坚信,一个人对幸福的感知能力来自于童年,以此可以抵御长大后的诸多挫折。所以,爱与自由,在童年的时候一定要给足。
   这些周末“野游”,爸爸都是全程陪伴,虽然在洋洋眼里,爸爸抓虫子没有妈妈那么厉害,但他说:“爸爸很爱我们,支持我们的一切决定。”而且,爸爸是洋洋长大后想成为的人。
   八卦田是洋洋常来的地方,因为这里虫子多。
   林间阴湿,青杨说,快看香烟虫(马陆);洋洋说,它摸起来肯定十分光滑凉爽。树枝之间,一只蝽被蛛网困住,孩子就想象出了不久之前的一次蝽蛛大战。
   在这片城市的山野里,虎甲的“舞蹈”,天牛的“戏剧”,蝴蝶的“伪装”……也许只有如青杨这样的母亲和如洋洋这般的孩子,才能给出最美的想象。
  据《钱江晚报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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