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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蒋韵与吕梁

◆田承顺
  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,作家蒋韵多次深入吕梁、深入生活,创作了以吕梁地域为背景或者参照、以吕梁山人物为主人公的小说作品。作为一位资深作家,她连续多年对吕梁学院给予关注,2019年受聘为吕梁学院客座教授。
  蒋韵小说与吕梁山人物
   (一)蒋韵小说《想象一个歌手》与临县伞头秧歌
   蒋韵2004年发表于《十月》的小说《想象一个歌手》,创造了临县一位名叫许凡的“伞头”的歌者世界。北岳文艺出版社2001年1月出版的《奇人奇诗——许凡秧歌集锦》,是由孙善文、张犬照主编的关于许凡秧歌的专著。应该说,现实生活中许凡的故事是小说 《想象一位歌手》的本事。
   为了让小说中的许凡具有飘逸、灵动和自由自在的典型特征,作家在写许凡的时候,却不是直接入笔就写临县秧歌、写“伞头”许凡,而是荡开一笔,先从柳林盘子、柳林秧歌说起,这样,主人公的飘逸、灵动与自由自在便有了一种参照与类比。也就是说,小说以第一人称的角度开篇,首先叙述作者亲眼所见的柳林盘子、柳林秧歌,是真;而作家通过想象叙述歌手许凡时马上转换为第三人称,则是亦真亦幻。
   据 《奇人奇诗——许凡秧歌集锦》载,许凡出生于临县许家峪乡许家峪村,祖上耕读传家。然而由于历史的风云际会,自己却以乞讨为业。我相信看了蒋韵小说的人都会对许凡这个人物有着深刻的印象。许凡是真有其人的小说人物。
   许凡这个人物,既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存在,又是作家笔下的艺术形象。在蒋韵的小说里,吕梁的地方文化与历史、临县秧歌与伞头人物巧妙地融为一体,在不知不觉中跨越了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、土地改革、改革开放以来的历史发展。蒋韵笔下的许凡是那么的飘逸、灵动和自由自在,作家写道,“那路,每一处坑坑洼洼,他都烂熟于心。他是多么爱见上路啊,上路,去不知道的地方。他一次次地走上这路,走到尽头,然后,是更长更宽畅的路,朝北,或者朝南。”也许,“上路,去不知道的地方”这才是作家小说的命意所在、神秘所在、悲情所在。
   (二)《英雄血》
   蒋韵发于 《北京文学》2008年第10期的小说《英雄血》写临县石湾村一名后生宝生的抗日故事,也写得扣人心弦。
  蒋韵与黄河
   《北京文学》2018年第8期上,在扉页位置刊登着蒋韵的一段关于黄河的告白:
   “这条大河,在八十年代是一条文学的河流。它奔流在诗和小说里。所以,我是站在文学的河岸文学的时空中,来膜拜这条大河。也许,它从来都是奔流在文学的时空中,古往今来,一直如此。也许那奔流在文学时空中的,是这河流的灵,而事实上,它还有一条凡俗的肉身。”
   如果我推测正确,蒋韵写这一段话与她第一次见到军渡段的黄河,时间跨越了36年之久。36年,黄河在作家心中的印痕是如此的刻骨铭心、震撼心魄。
   2019年,蒋韵在吕梁学院的文学讲座,讲的第一个话题就是“发现黄河”。她讲述了自己的经历,她说:对于自己而言,黄河像是一条无声的大河,在她的心里流淌,这条河对她的写作产生了重要意义。
  蒋韵与竹叶青
   蒋韵是不善于饮酒的,她曾经说过,“只有我,在酒的品位上毫无定见,纯粹凑热闹而已。”但是她的姥姥、母亲却是竹叶青的顶级粉丝,有了这层关系,作家写出一篇魂动京华的竹叶青散文也就自然而然了。
   蒋韵的姥姥、母亲喜欢喝竹叶青,有她发表在《北京文学》2018年第8期上的那篇写家庭史的长篇散文《青梅》为证。蒋韵在这篇散文的开篇部分便热情洋溢地讴歌竹叶青:
   “竹叶青,在我尚还年幼和年轻的时候,可谓大名鼎鼎。它产自著名的杏花村,在20世纪初叶荣获过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。我和它相识时,它也是玻璃瓶包装,貌不惊人,可它的绿令人惊艳。它绿得既纯粹又微妙,就像它醇厚绵长的味道,有秋水的壮阔和凄清,也有秋阳的温暖和仁厚……”
   在蒋韵笔下,竹叶青酒 “绿得纯粹”“绿得微妙”,它的绿与它的味道一样是那么醇厚而绵长,它有 “秋水的壮阔和凄清”,又有“秋阳的温暖和仁厚”,这简直就是作家的两位亲人——姥姥、母亲形象的化身。
   姥姥、母亲爱竹叶青,于是就具有了竹叶青的醇厚、壮阔和温暖的品格,姥姥和母亲又都生逢乱世,于是也具有了凄清的人生际遇,然而姥姥与母亲的人格、人品也同样葆有了中国人特有的纯粹、仁厚和绵长。在这里,竹叶青与人已经叠化为一体,写酒也是在写人,而写人也是在探求人的精神灵魂。
  蒋韵与吕梁学院
   1982年9月25日,著名诗人冈夫、董耀章、马晋乾,评论家曲润海,作家张石山、李锐、蒋韵、周宗奇等到当时正处于草创时期的吕梁师专,其实当时叫做“山西师范学院吕梁专科班”。当时蒋韵只有28岁。老诗人冈夫则作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学术报告。
   时间跨越37个年头,到2019年6月15日,蒋韵专程来到吕梁学院,由1985届校友设立的“圆梦讲堂”第五期开讲,蒋韵作了题为《我文学的原乡》的专题讲座,她以深厚的文学创作底蕴、真挚的情感为师生带来了一场文学盛宴,在吕梁学院师生的文学爱好者中间留下了一段文学佳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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